『臺灣』之於亞洲顯得十分地邊緣,因政治、歷史等因素,即使台灣在東亞中,相對鄰近東南亞 ,但在東南亞的藝術發展中,卻似乎是長期缺席的,僅管有著大量來自東南亞的新住民,以及在 台從事各式工作的外籍勞工,或是來自東南亞的外籍學生來台唸書,直到最近幾年,才終於在台 灣看到有策展人及評論者開始關注起東南亞藝術圈,開始有交流像是展覽、交換駐點等等的進 程。
近幾年台灣有不少以亞洲為命題的展覽,似乎有意翻轉,原先對''亞洲''固有的貧乏想像,以往在 台灣提起亞洲,實指的是東亞的日本、南韓與中國等地,鄰近的東南亞或是南亞則不在其列,然 而這樣的展覽之中,似乎有種趨勢,以亞洲為命題,實則意圖在''亞洲''這個國際性地域的詞彙上 ,建構某種台灣位於國際間的主體性的想像(不論是實質上的或是意義上的)。然而這無助於我們 拓荒對亞洲的想像,是屬於傳統的拓荒方式,仍試圖在建構某種意義上均質,所有的形式只能依 附在那個意義上,最後一切被意義消弭。
從日常拓荒亞洲
『當代拓荒』不是一種傳統意義上的拓荒,我把當代拓荒視為一種當代日常情境下,開拓未知的 方法,在傳統意義的拓荒裡,往往是要將未知之地透過看勘、開墾等手段,將未知變成一種"已知 ",把戰爭迷霧從地圖上消去,我所提及的''當代拓荒''則不是發生未知之地, 而是日常之中,那些 既熟悉又陌生的情境裡。 我欲提供一種新的拓荒方式,而這種拓荒的方式,有別於傳統拓荒中的一些特性,它是非物理性 的,一種感官上的拓荒,它也不具備傳統拓荒那樣均質化未知之地的意圖(像是把旗幟插在土地上 ,成為一種消弭未知之地異質性那樣的意圖),而保有異質並存的可能性,也不嚴謹地計較邏輯式 的推演,甚至可以說是十分地膚淺,只從最表面的地方著手。
「一個馬來西亞籍策展人,如何策畫一群台灣的藝術家?」作為一個來自東南亞的策展人,長年觀 察台灣的社會及當代藝術的發展,我試著以''當代拓荒''的方式,去開拓那未知之地。 有別於常見的將"亞洲"做為一個充滿國際性想像的詞彙操作,這些藝術家從自身的生活經驗出發 ,轉化成為作品,我認為在這當中都俱備某種亞洲性,而我所想像的亞洲,不是那些直接意象式 的、符號式的操作,而是在亞洲日常生活裡,自然而然地體現到"亞洲",當代拓荒所暗示的正是 一種在日常中勾勒亞洲性的途徑。